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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如此曲折,回程是如此漫长,焦虑和自责更是令每一分担忧都被无限放大吞噬了他。他在煎熬里红着眼,几乎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地往回赶。一个多月后,当他终于快要抵达时,出发时同携上路用以调换的数匹马也全都跑得脱力了。
路过晏城附近,他暂作停留,更换马匹后,城亦未入,立刻继续前行。
出去一段路后,身后传来一阵呼唤之声。
李玄度勒马于道。
王妃失踪,此事都护府并未外传,宝勒王更是丝毫不知霜氏城那边出事,只听人禀,道李玄度回了,方路过晏城换马,想到这几个月来心里挂着的来疙瘩,忙追出城,追上了,观他风尘满面,模样看着十分疲倦,有心先讨个好,开口便说他路上辛劳,既路过晏城,何不入内小憩,宫中已设宴备酒,请他休息一夜,明朝再回都护府也是不迟,说着,见自己的话被秦王打断,道了声心领,提缰催马便就要走,忙又追上去:“秦王留步!小王另有一事!”
李玄度勉强回头。
宝勒王这回不敢再绕圈子,到他面前,把那夜自己在都护府的庆功宴上酒醉失言,竟当众为族弟求亲李宗主的事说了一遍。
“怪小王太过鲁莽,当时也未打听清楚,多喝了两杯酒,一时上头,便就贸然为舍弟向宗主求亲。小王若知宗主是殿下的人,再借十个胆亦不敢生出妄念。当日实是太过唐突,冒犯了殿下,辱没宗主,望殿下千万莫怪!”说着不停抱拳谢罪。
拦路竟为如此一件荒唐之事。
李玄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焦躁和不耐,更是没了平日的雅量高致,直斥:“宗主是我表妹,怎就成了我的人?她婚嫁由她,与我何干?荒唐至极!你当做你该做之事,回吧!”说完,推开还挡着自己道的宝勒王,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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