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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岳一时间也不清楚杨绾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刘德室穿过论堂后的田垄回了太学馆当中。
很快整个国子监四馆都忙成一锅粥,不论是学官还是学生,找礼服的找礼服,打扫除的打扫除,收东西的收东西。
午后,高岳等数百名国子监学生——国子、太学、四门,都密密麻麻呆在论堂之中,按照序列各自坐在茵席之上,论堂地板上的杂草已被清除干净,国子监学官们又想办法弄来了屏风、食案、香炉等物什,总算打扮得的有些样子——其中屏风隔断在后门处,这样那边满地的菜圃田垄也就被挡住了。
高岳、刘德室和卫次公都头戴黑介帻一种头巾、其上插着簪高岳的是内里用麻线自己系住的,他害怕头发露陷,着深衣系皮革带,袖边和领口绲边皆为青色,脚着乌皮履,整个论堂满是肃穆,就连卫次公也不敢喘口大气。
不久,一阵奏乐声,杨绾来到国子监当中,身边依旧只有两三名仆役,他拄着藤杖,坚持步行,走入到论堂里来。
“快,快齐唱鹿鸣之歌。”王监司一见中书侍郎出现在门口,便回身对着学生们晃动手腕,就像后世的音乐指挥家似的。
顿时高岳眼前数百名国子监学生们,开始摇头晃脑,高唱“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高岳也张着嘴对着口型,跟在后面混着。
白发白胡子的杨绾环视四周,先是点点头,接着让学生们都安静下来,他趁着其他的宾客还没来,便站在论堂中央,看看整个国子监寒碜的景象,是当场潸然泪下,“没想到,我走了这些年,国子监依旧是片荒芜景观,真的是痛杀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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