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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返社会(二) (1 / 3)

还不赶快来体验!!!

        只用一只右眼看东西,一切都那麽不协调;还好心里对太多事已提不起劲,看得清楚、看不清楚,也没太大的差别。

        我整日枯坐在祖厝後院的书斋,盯着窗外的小花园,看朝yAn下的青翠、暮sE中的昏h;有时是雾霭蒙胧,有时又是凄凉憔悴。小小的庭园有如一个大千世界,晨昏晴雨,写尽人世的悲欢离合。而我,就在生命的第廿六个年头,一夕间看尽人X的尔虞我诈,也嚐尽酸甜苦辣和生离Si别。

        好容易挨到拆线的日子,心里难勉对即将公布的答案感到惶恐,但外表上,我仍表现得无b勇敢,拄着拐杖,在昆叔昆婶的陪同下回到医院。

        在进候诊室前,昆叔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结果只有你自己受,没有人能替代,你能理解吗?」

        我点点头,心想:连没了唐氏都接受了,还有什麽b败家更惨痛!

        医生取下罩在我眼睛的盖子和脸上的纱布时,我的脸颊终於轻松了,再度接触到清新的空气。可是,我的左眼?忍不住问医生:「左眼还是看不见。」

        医生转对昆叔,说:「你没告诉他吗?」然後很制式地回答我:「左眼球在受伤时已经毁了。很抱歉!救不回来了。」

        好冷静的口气!他怎麽可以用如此无所谓的口气告诉我「我瞎了一只眼」。

        现在,就算我计较、不爽,那又如何?瞎一只眼是我自己造成,妈妈说不可到这边玩,我不听;妈妈说不可相信康强、朱丽,我不听;妈妈说要回公司继承家业,我还是没听;走到今天这地步,我能怨谁?

        医生的口气让我回想起一年多前,他们也和现在一样,用这麽冷酷地口气告诉我父母的Si讯,就像记者在宣布一条补充新闻一样,我只能接受,没有疑问或反驳的权力。

        虽然明知该Si,但听候宣告Si刑的囚犯,仍难掩心中的恐惧与无助。可怜这只左眼,才陪伴我廿六个年头,就因为我的无知糊涂而被我糟蹋掉了。

        伸手触m0左眼,向它作最後的告别。手指顺着脸颊滑落,惊觉到,自己的手指竟触m0着山丘般的疤痕。我惊疑地看一眼昆叔夫妇,又看着医生,即使他狠毒,仍只有他能给我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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