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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这一仗打得早，这一番折腾下来，才刚日上中天。何素摸上城头，便见姚涵站在床弩前，默然望着那片血迹尤新的地面。

        郑海……听闻是弩箭射尽，被抢上城头的胡人士卒乱刀砍死。云简那时在他身后，亦被围攻，中了一刀，只是云简命大些，幸运躲过了要害。

        周七、毛文、张宝、王全、牛涛等几人则死在闸楼内绞盘之侧——城门内设有千斤闸，需数人合力开启，开城之初，此处便是争夺最凶之地，因为一旦千斤闸落下，入城的先头部队便会被切断后援，是以双方为了此处皆是竭尽全力。周七死时，脊梁都被砍断，惟独是护着绞盘，不让胡人触及分毫。

        随姚涵先来的十人，仅存三人。

        眼看姚涵一言不发伫立出神，何素不觉道：“姚……”

        待要叫“姚公子”，想了想又改口：“玄泽。”

        姚涵一下转过头来，看向何素。何素上前与他并排站住，向那片无人的空地拜了一拜。

        两人便如此无言相对，惟有风声疏旷，飘飘寥寥盘旋在这片黄土地上空，像一首无人能懂的挽歌。

        薤上露，何易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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