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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图兰只觉右手被斩的二指又钻心地疼起来。

        何素……还有那个剑客！他定要这二人百倍偿还！

        何素那头与姚涵擦肩而过，心却是放了下来。不在大军阵中，那便好办。论单挑，他还未见过谁是姚涵敌手。

        只是他也不光是为姚涵而来。所谓乘胜追击，要的便是一个痛打落水狗，趁人病要人命。现在檀州已在掌中，进能攻退能守，胡人又刚好缺了首领，如何能不杀几个敌军就走？反正打不过随时可以撤，何素一挥手便带清字军冲上，饿虎扑食一般将人一顿猛揍。

        揍完毫不恋战，转头就跑。留下气红了眼的胡人欲要追，却又想起图兰还在汉人手中，于是追出两步复又踟蹰，破口大骂，偏偏是无可奈何。

        待何素回到檀州城，士兵欢呼开城迎他，一时间气氛热烈倒如大捷凯旋。何素面上仍是冷淡神色，心下绷着的弦却多少松了一些。

        此战伤亡粗略看来在数十人上下，以一战开城的结果来看，算是微乎其微的代价了。尽管这数十人依旧是叫何素不太好受，但不得不说这点伤亡较何素原本预计的是要少得多的。除非是放水淹城那种法子，否则真不会有比这更轻而易举的攻城战了。

        ……多亏姚涵。何素想到此，便要去寻姚涵。

        揪人一问，姚涵果然已经回城，只是士卒紧接着一句话便叫何素不由又黯然神伤：“小姚公子去城头了，说是去看看周七郑海他们战死之处……”

        何素那根松了的弦蓦地复又绷起，谢过答话的小卒，半晌，一人一骑踽踽独行向城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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