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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围(上) (11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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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下檀州是八月初,之后他们立即去信与真定府,通知胡颖可以合围涿州。胡颖欣然回信:可。随后收拾停当了万余大军,准备一展身手。谁知就在第一战,胡颖就被涿州城头的火炮击中,当场摔下马来。

        亲卫自然是拼了命将他救回,可胡颖伤得太过不巧,椎骨当中断开,神仙也难救。他人事不省地拖了两日,终是一命呜呼。这下从何素到岳凉,再到云简与卢敏。皆是目瞪口呆。

        胡颖胡经略使这一去,去得猝不及防。一方面,此人是何老将军老上司的独子,又是朝中难得的主战派,能力如何另当别论,只论这身份,便是不该死在前线的身份。如今他与何素并肩作战,何素活着,他死了,无论是从人情来看,还是从朝堂风向来看,都于何素不利。另一方面,胡颖一死,真定府这面能主事的几乎便只剩下留守的卢敏一人。而卢敏平日在何素军中是作支援与后勤的,连前锋都鲜少作,遑论主将?

        战局与朝堂,同时被打乱。

        更糟的是,胡颖之死还透露出一个信息:涿州有火炮。

        其实涿州有炮之事,何素与胡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胡人于守城战中,从未用过火炮,甚至床弩之流都不大会用——这是自然,往常只有胡人攻城、汉将望风而逃的份,胡人自用不上那些守城器械,况且其强项在于骑兵冲杀,只觉驾马横扫千军方是男儿所为,守城算什么?对于只能做自己手下败将的汉军的守城之器,更是不屑一顾,又哪里愿意去学呢——时间一长,汉军也快忘了胡人所占去的城中,有些是有炮台的。

        然而,胡颖之死,便意味着这次的涿州守将与以往的胡人守将都不同。这不是一个抱着传统打法不撒手的莽夫,而是一个知己知彼的可怕敌人。

        极有可能,就是图兰。

        此人不仅能韬光养晦,还能在被姚涵斩断两指后,当场表示不计前嫌,只求英雄入我彀中,这般机敏果敢又能忍人所不能忍,是块成大事的料子。偏偏其人此前的蛰伏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没有人了解他的个性与打法。如今他撤兵涿州,便成为了这场战役中绝难料想的变数。涿州守将呼格措又是老成之将,经验丰富而为人沉稳。真定府方面对上这两人,恐怕会久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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