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快来体验!!!
他们男人多是这般的虚伪,张口仁义道德,而手上做着最下流狠毒的事。可只要他们掌握了权力,自己就永远是活在光辉灿烂里的,面具之下的龌龊,他人又哪有资格说道呢?世道也从来如此,虚伪待下人,只有如他一般如蝼蚁活着的人,才会被早已构建好的不公框架所束缚。
柳子君始终不明白,什么是良家?三从四德是良家,任人鱼肉是良家?或者说,达到世俗的认可才是良家?
当他对母亲说他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母亲却告诉他要他做一个‘好人’,要堂堂正正地做人,不要再学她那样。
哈,可笑!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她母亲这种未曾习过律法礼教制定的温良之人,又如何明白她不过是只笼中之鸟,她连打开笼子的钥匙都不曾拿到,吃口饭都不过是在求人的施舍,何况于选择“良家”?“良家”,母亲当年的这种举动,始终都让他想起来就发冷发笑——若非如此,他的母亲想必也不会在吃够了苦之后,还要为了所谓世俗目光,早早殉身而逝去。做他们男人口中的良家妇女这般的人是要有本钱的,这个世道对他的母亲这么残忍,而她的想法却还这么的天真。而他,若是如她母亲一般的天真,恐怕早就和她一般,早早死了年少。
年幼的时候,柳子君想的只是能站在宗族的祠堂前。他亦无需他人的膜拜,只是想要不再任人欺凌而挺直胸膛做人,可是那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他,娼妇的孩子也是“妖怪”,“不干净”的人是不能入祠,否则会污了“祖宗”,而他所受的欺凌,因他是娼妇所生,他们都说是合该的;后来,他年岁渐长,他想要的是出人头地,他想证明自己的才智武艺样样都要强于柳子期,强于宗族中的其他子弟。终于,他拼命搭上了荆离,荆离告诉他,只要他柳子君能帮到他,就是毁了柳氏的祠堂又如何,那时候天真的他欢喜极了,他以为他终于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实现自己的愿望,可是,后来他渐渐地发现,在荆离这头唯利是图的猛虎的爪牙下,等来的也不过是对自己来说更深的囹圄,他开始卑躬屈膝地出卖自己的一切,他的自信、他的尊严和他的身体,以及他的一切一切,皆在那时候化为乌有。
辗转到蔡介手下做眼线的时候,他才从心底深刻地认识到,如他这样低微出身的人,任他如何挣扎,从来都只有被命运作弄嘲笑罢了。想来可笑,他曾经也不是没有对蔡子明产生过一丝真意,幻想过一丝真情,不过都随着两人天差地别的处境无情而逝。蔡子明出身贵族,故而从来瞧不起出卖一切包括肉体的他,任他有如何的智谋胆识。可,蔡子明一面嘲笑他柳子君的下贱,却一面又乐于和他做些苟且之事,这也正如他那名义上的父亲柳覃和他的母亲柳月夫人的关系一般。这是多么让他觉得可笑而可悲的相似。所以,当柳子君攀附上君钰,诛杀蔡子明一党,当他提枪捅进蔡子明胸口的时候,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和痛心。
从来,他哪有的选择?既然没有选择,那就顺着这条不堪的路就那么走下去。一如他今日奉命对那个人族中所做的一切杀戮——李墨,出身良好被教得极好而真正的君子,他母亲向往的那种人。若是没有当年李墨好心给他的一碗饭和收留,或许柳子君也已经任由自己伤重流血不做挣扎地倒在路边,就那么和这个尘世早早地辞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