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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早知道张大栓是东家,又转向他磕头。
刘黑子忽然道:“你是榆树村的,我见过你,就是那个····…那个……”他想不起来这人姓啥,皱眉苦思。
那人哑着嗓子道:“我姓贾,我爹是贾全。我是贾家老二。”
于是一边磕头一边说,就差将祖宗八代都交代出来了。
菊花在房里照顾板栗和小葱,又给葫芦讲故事,好一会,才听何氏进来喊吃晚饭。
她抱起小葱,问道:“没事了?那偷牛的人哩,放走了?”
何氏抱起板栗,跟她一块出了房间,就听张大栓大声道:“不放走,你还想留他歇一晚上不成?真是晦气,明明偷了咱的牛,我却巴不得送他走。这会儿他走了,我心里好过多了。我先还以为他肚子被牛角戳了个洞,肯定要送下塘集去瞧大夫哩,我又不能不管,那心里甭提多难受了。”
菊花忙问缘故,待听张大栓说了,忍不住就笑起来。
原来,这偷牛的人本不是来偷牛的,不过是想顺两只鸡鸭回去。他转来转去找不到机会,正好发现张家的牛放在山坡上,没人看管,贪心一起,就想着把这牛牵去卖了,也能值不少银子,不比偷一只鸭子强?反正偷鸡鸭是偷,偷牛也是偷,不如偷个大的,还能多买些粮食,也能让家里好过些。
可是那牛竟然死活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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