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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头牛虽然鼻子上的绳子掉了,可是张大栓一声招呼后,它们便自动地跟在他的身后,往家走去。
河边,何氏正和刘婶正焦急地等待,就见山边过来两团火光,不禁大喜,对刘婶笑道:“回来了。牛也找到了,我都瞧见了。”
两人欢喜地迎上前,刚要开询问是咋找回这牛的,却见刘黑子背着一人,手臂耷拉着,不一愣,何氏问道:“他爹,这是哪个?”
张大栓烦闷地挥手道:“家去再说。”说完背着手闷头就走。
何氏狐疑地瞧着几人,也不好再问的,就跟他们一块回去了。
到家后,张大栓先吩咐何氏泡些豆子,等晚上喂牛,说是黑牯子的鼻子被拽豁了,要补补;又让菊花找了些伤药出来,给黑牯子鼻子抹上一层,剩下的他自己拿了,去西厢看那偷牛贼。
刘黑子将那人放在西厢堂屋,正要上前掐人中,那人却翻身起来给他跪下了——原来他早就醒了——也不说话,只是不住磕头。
郑长河在一旁怒道:“原来你好好的?咋不吱声哩,还让黑子兄弟背你回来?”
那人慌了,急忙摇手,又掀开衣襟,只见肋下血糊糊一片,张大栓正好走进来,见这情形吓了一跳,随即就气道:“干啥?把这伤亮出来吓唬人哩?我跟你说,你这是活该。难不成还想让我帮你治?”
他见这人肋下的伤虽然吓人,但他跪在那,好像挺精神,顿时就放下一颗心,也不郁闷了,也有心情骂人了。说实在的,他真怕那人受了重伤,他宁愿他好好的,然后让他骂一顿,再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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