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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都是些卑劣的把戏，没什么困难的。”她横了一眼，继续道，“精灵们哭花了一张张漂亮的脸蛋，忍痛舍弃了心爱的森林，让给数量最多的兽人部族建立要塞，据险而守，而我们又把圣山脚下美丽的镜湖，以及旁边的开阔林地分给了最能感召自然之力的牛头人，希望他们守住日渐消散的魔法……”

        她说着，朝两个匆匆路过的牛头人点了点头，后者恭敬地回礼，然后继续前行，系在他们身上的铃铛随着沉重的步伐发出叮当的声响。

        雷蒙德注意到，就连天生拥有一副壮硕身体的牛头人也仿佛缩水了一样，瘦成了小牛犊。

        “他们也在挨饿吗？”雷蒙德盯着牛头人的背影，“我以为牛头人是素食动物，吃草就可以了……”

        “愚蠢的刻板印象！”卡玛瞪了他一眼，“他们不仅吃肉，而且食量还大得惊人！不过他们今天挨饿都是咎由自取！因为那些蠢牛也做了和我们一样愚蠢的决定——‘利益割让’。”

        “他们割让给了谁？又割让了什么？”

        “地精。”卡玛冰冷的眼神里带着绝望还有深深的厌恨，“他们把圣山的洞穴，割让给了地精！”

        或许是过于痛心疾首，之后卡玛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他们临近圣山脚下的那片林地与湖泊——那是牛头人的营地。

        雷蒙德依稀记得，有人告诉过他，镜湖是世界上最美的湖泊。

        它有着仿佛被七神精心切割过的七边形的齐整边沿，晨昏时湖面上雾气缭绕，像美人轻盈飘动的纱裙，每逢晴好天气，它的波光就会折射进树林，如精灵般在枝叶间跳动……

        但现实不是这样，这座牛头人的湖边营地与“美好”二字根本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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