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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苏家三姑娘是跪惯了祠堂的,她们倒也不大惊小怪,傅柔嘉就冲她们笑了一笑,快步进了小院。
碰巧管家的长房太太周氏叫人开了祠堂,收拾供器神位之类的物件,小院里十几位仆从进进出出,紫芝找秦婆子要了两扇蒲团,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就跪着了。
午饭时分,苏老夫人从隆福寺进香回来,马车刚刚停下,菱角就跑到了跟前去,把二老爷如何如何把三姑娘叫到前院书房,又如何如何打骂,最后跪了祠堂去说了一遍。
孙妈妈扶着苏老夫人从马车上下来,沿着长廊过去西偏院,进了安僖堂。当即就有丫头捧了铜盆进来,苏老夫人进内室换了一件鸦青色宋锦褙子,洗了脸篦了发,坐在东次间临窗的大炕上歇息。
孙妈妈就问:“老夫人不去东院瞧瞧吗?”
珊瑚进来沏了一壶普洱茶,苏老夫人喝了半盅,放在红木小几上,缓缓道:“他做老子的管教女儿,我这个做祖母的,也不好次次都插手,儿孙自有儿孙福,且由他们去吧。”想了想,又道:“还是派个人去祠堂瞧着,上次三丫头伤得不轻,流了那么多的血,虽说养了有些日子,底子里还是虚。”
孙妈妈‘嗳’了一声,笑着说道:“老夫人还是心疼三姑娘的。”
苏老夫人想起往事就叹了口气,说道:“陟儿百般宠着齐姨娘,说起来他心里到底还是埋怨我和老爷的。当年若不是老爷执意要陟儿和林氏定亲,陟儿就娶了薛翰林家的那位,自然也就不会再有齐姨娘的事了。”
原来苏老太爷刚进翰林院那会,曾因忤逆张首辅被贬谪到永昌,路途遥远,苏老太爷在路上就病了,又遭歹匪劫持,幸得永昌卫千户林栋相救,才保下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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