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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毁之,按理说除了必要修整时,只有在成亲结成连理时需断发结在一处,或偶有男女情深赠发于香囊内表心意。”淑儿说完,又看着云容,“襄国那边似乎也是如此,与大夏所俗无甚不同,我曾在书里见过的,殿下以为呢?”
确实没什么不同,他本以为既有人如此诡异的断他发,或有其他目的,然听淑儿说完,许真是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可以上者,到底是哪一样意思,或者都不是?别人诡吊之行,又岂是旁人可猜度的。
思量毕,云容却是不露声色,他也未同淑儿说原由,另转了话题,淡声随意道:“你曾读过书的?”
寻常贫苦人家送家里标志的女儿入宫做宫女是常事,但若真贫者,却是读不起什么书的,他回想淑儿一直言行举止有度,为人聪慧伶俐,真似在书香里濡染了些时日的,也不由有此一问。
“奴婢是西都本地人,父亲曾在这边做小小一官,父亲重教养,故让奴婢同兄长一道念书……后家道中落,奴婢便入宫来了。”
具体如何她似不忍细说,神色微有些黯然,想来是念旧伤情了,揭人伤口的话云容也不会多说,故也沉默。
只暗忖,原来谁都不是生来就要为奴为婢的,又想起淑儿从前话里总是自贬说身为下贱,或许不是真的认命低贱,亦是不甘吧。
“家人可还健在?”不知为何,云容忽有一股同病相怜之意生出——尽管他们遭遇其实不尽相同,只觉都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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