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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让她操练禁军,也算圆了她的梦,她得偿所愿至少能消停一段时日。”闻人弈见她一脸惊讶,泰然落座床沿,笑曰,“左不过是宋义手上难训的几个兵痞罢了,仗着家势入了禁军混吃等死,于孤颇有些棘手,丢给她反倒省事。”
燕妫了然,见他想要睡了也就不多过问,把针线笸篓盖上,叫瑞香进来点安神香。
瑞香揭开香炉,见炉中积了不少香灰,便取来小勺舀灰。一勺香灰舀起,不仔细撒了些许出来,恰恰落在香炉旁放着的盒子中。盒盖还未盖上,灰白的香灰撒在揉手核桃上,瑞香连忙伸手去拾。
“住手!”
歧王的这声低喝把燕妫都吓得心房一颤,更何况是瑞香。他黑沉着脸快步上前,捞起核桃轻轻吹净上头的灰,珍视的模样毫不隐藏地挂在脸上。
“出去。”他说,声音可怕得好似来自幽冥。
瑞香脸色煞白,连香炉盖都忘了盖上,仓皇退下。歧王背对着燕妫,他将核桃小心放回,默不作声点了安神香,盖上炉盖,有片刻停顿才转回身来。
燕妫从他的脸上看到紧张与愤怒,还有一丝惝恍,以及一份强烈的克制。这已是他收拾过后的表情,可想他背对着她的时候,脸上神色会有多么可怖。她记起,那日在问政殿,她可不是在核桃上落了香灰那么简单,而是结结实实地把它们扫落在地上,发出两声刺耳的脆响。当时,歧王的脸色也异常难看。
但并没有冲她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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