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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便笑,树影内,眼中映了月华,一番不安跃动:
“家么?阿姊今天亦看到的,我方找到了家,便令人不快了。”
又言:
“我初为乡里人,在秦公、诸王傅、阿姊、中郎等眼中,岂非蝼蚁一般。如今飞上枝头,猛变凤凰,莫名越过多少人去?竟何异于置我于火上来烤?今虽为公子,然根基浅薄,能倚靠者,唯有母亲。说到我母亲,昔年亦不过是个洗衣的,家中更是凋敝,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浑没个得力的外公外婆大舅舅小舅舅庇荫……靠她是没大用的。今日这事,虽不知主脑是谁,然我并不奇怪……这事或晨间来,或入夜来;或初一来,或十五来;早晚要来……我若活得出命,便静等下一场伏杀,若活不出,死也便死了……”
阿叶再听不下去,急急打断了他的话来辩白:
“公子在审叶眼中乃是天地山川,星辰日月,绝匪蝼蚁!我一心只为公子事,更没有别的!这上巳节,除诸邪祟吉利日子,公子莫要再说那个字……”
公子晦见她焦躁不安,恨不得将心肺生剖出来晒给他看样子,便笑意更甚。
又言:
“好罢不说了。于是阿姊知道就好,因先有阿姊,后才有我这秦公子身份。若阿姊有事,阿晦我也晓得兔死狐悲,呃,怎又说了一次……总之自不敢当这劳什子公子了,谁愿做公子谁来做公子罢。”
这前因后果说得阿叶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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