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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椒破口大骂:“入你大爷!谁不痛呀,净你一个会叫唤!”
楚狂不服,当即回嘴。他俩正扯牛筋,躺在一旁的方惊愚有气无力道:“你俩消停些,身上本就痛,经你二位一吵,耳朵倒更痛了。”小椒大声道:“什么二位?只有一人在狗吠!”
她的手指直戳戳指向楚狂。楚狂恶骂:“你叫得比狗还响!”
眼见着他们又将大动干戈,舱门忽而推开,郑得利捧着一只陶煲急匆匆地入内,带来一室药香。见了眼前几人这剑拔弩张的模样,郑得利张口结舌,旋即吊起眉头,喝道:“你们都是伤患,怎么还在这儿盎盂相击?都快躺下!”
小椒和楚狂听话地躺下,然而一面睡在蒲席上,嘴里仍一面叽里咕噜,唾骂不已。
自从法场里逃出后已过了两日,他们此时正置身于快船舱内。这船不大,可琅玕卫旧部还是为他们腾了一间仓休息。地上点一只瓷油灯,发出怯怯光亮。小椒遭飞石打断了手骨;方惊愚在觅鹿村里和被熬审时受的伤还未好,身上又叠了与玉鸡卫对战时的伤,正直条条地躺着,配上他那张冷脸,好似一具睡进寿枋里的死尸一般。反倒是楚狂毫发无损,只是抱着头哎唷叫唤。他虽因吃了“大源道”教主给的肉片而治了伤势,然而头痛却愈发频仍。
郑得利依次为众人换了净绢布,在未愈的创口上洒了月白珍珠粉,包扎妥当,又喂他们吃了药汤,这才得闲歇了口气,到舱外洗净手。楚狂吃了药汁,苦得直吐舌头,抱紧了骨弓,发羊角风似的打抖。
方惊愚看楚狂珍重地抱着那骨弓,不免有些好奇。他虽见过弭弓,可那大多是两段作骨饰的弓,即便是角弓,也需用木材贴上乌犍角。全骨质的弓强度不匀,韧性不足,但他见过楚狂以此弓发箭,一样的迅猛无伦。于是他伸出手想摸一摸那弓,却被楚狂不满地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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