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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披上衣服下了船,打算跟着船员们绕路去灯塔那边的酒吧喝点苹果酒。我本不想和我的大副现在就见面,但我还是在下船时一眼就看见了像乞丐一样在码头边上打瞌睡的大副,我就像着了魔一样不知不觉脱离了船员们走到他身边。
他枕着背包,缩着身子,靠在码头边的柱子上,穿着那身破旧不堪的黑色外套抱着他领养的真菌虫在海风中休息,路过的人纷纷避开他。他以前说过,他偶尔会去给岛民们干活打零工,但大部分时间都耗码头上等待愿意接纳他的船只。因为他喜欢海风拂面,喜欢脚踩在甲板上的感觉,虽然他已经忘记很多事,但他一直没忘记自己热爱着这片黑暗无光的海泽。
我可怜的大副……
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蹲下来看着他和他的孩子。他表情有些痛苦地继续打瞌睡,我伸出手刚想摸摸他的脸,却看到那只真菌虫已经被我吓醒了。大副的孩子是一株形状很标准的蘑菇,大概和人的小臂差不多高,菌柄上有带着野兽尖牙的可爱小嘴,但没有眼睛,菌盖是紫罗兰色的,有着油膜似的漂亮反光。它“吱吱”地叫着,用它的几根柔软纤长的触须拽它父亲的领子。大副困惑地嘟囔两声,把贴在他脸和脖子上的触须扒拉开,慢慢转醒。他抬起头看向我时瞳孔明显缩了缩,像是应激的动物一样僵在原地。
我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甚至苦涩的笑容。我本来能笑得自然一点,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他喉结动了动,身体慢慢没那么局促了,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又低下头看看我披在他身上的外套。他慌忙把衣服收拢在一起,双手捧着递给我。
“神父……那个……我不是乞丐,而且我也不怎么信教。谢谢您的好意,我只是在码头找工作而已。真的谢谢您,我不想去教堂,我在这儿待着就好……”
他有些语无伦次,显然是误会我了,我身上这衣服和十字架也确实有点误导性。我接过外套搭在胳膊上,尽量放缓语气问他:“你在找什么工作?”
“我……我想找个领航员的工作。”他眼睛闪着光,“您可能不知道这个,就是规划航线,引导船只正常航行的工作。我知道所有和海泽有关的知识,我知道洋流的变动规律,我知道它过去是怎样的,将来又会如何……”
如果别人在这儿估计以为他是在吹嘘,但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是个优秀的领航员,直觉敏锐、天赋过人,而且还懂得一些实用的仪式和不少尼斯独有的定位方法。只是人类必然会犯错,他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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