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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血脉这东西很难改,季家人天生骨血里有唯我独尊的高傲,季舒有,季平舟有,季言湘更是,但禾筝却很少在自己和方陆北之间找到过什么相似之处,再走进商园看见季舒时,她站在清冷无人的小园子里,带着线帽,围着围巾,踮脚叫“哥哥”。
禾筝忽然便想起小时候在方家过年,等人是件很煎熬的事情。
方陆北总是最后一个到,她也像季舒这样叫哥哥,但每次开口喉咙都像被玻璃片扎的难受,从没有她这样自然,更不像她那样想怎么打趣就怎么打趣,环着臂,一脸傲娇,“早知道我哥开车这么慢,就让你们先打车来了。”
“才二十分钟,慢在哪里?”
季平舟也挤兑。
季舒撇撇嘴,挽上禾筝的手往园子里走,一路踩过过往褪色的痕迹,像覆上了黑白色的照片,她在这里受过的委屈,羞辱,其实早已不是浓墨重彩的一笔,相反都风平浪静了。
吃饭的地方在北栋。
他们曾经的家。
餐厅在张罗布置的人是裴简,他将袖口挽上去,中间一口小锅子雾气升腾,缥缈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脸,他站在桌边数着菜数,听见声音,抬起头,眼中有欣喜的光,“哥。”
季平舟还不知道他回来的事,“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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