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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柬之万万没想到,这份诏书竟被李显拿来,当作韦后垂帘听政的理论依据。
事到如今,他还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李显却是有备而来,打了个哈哈,乘胜追击道:“自从朕登基以来,民间关于则天皇帝禅位的经过众说纷纭,多有谬误。甚至有人说朕是通过兵谏,逼自己的母亲让位,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朕趁此机会,让皇后垂帘,正是破解这些流言的最好方式。张爱卿理应支持啊!”
“我……我……”张柬之是讲理的人,君子可欺之以方,再次语塞。
但一边的袁恕己可不管那个,他厉声道:“陛下!牝鸡司晨,有害无利,乃不祥之兆!臣请您立刻下旨,让皇后专居中宫,勿预外事,否则以谋反之罪论处!”
“贼子,好胆!”韦后当时就忍不了了,厉声骂道。
诚然,自古以来,就用牡鸡司晨这个词儿,形容女子掌权。但是,问题是,现在韦后就在这儿啊。这不等于是直接骂她是母鸡吗?
她“嚯”地一声,将绸幔扯掉,高声道:“本宫是母鸡,那跟本宫一起睡的皇帝算什么?公鸡么?本宫的婆婆则天皇帝也曾掌朝政,她是什么?也是母鸡?本宫的公公高宗皇帝,老婆是母鸡,儿子是公鸡,依你之见他又算什么?”
最后,她跪倒在地,道:“陛下,如果说袁恕己辱及妾身和您还能忍的话,那辱及二圣,为人子者,又岂可容忍?陛下现在不扑杀此僚,更待何时?”
袁恕己之前出言之时,其实也觉得自己所言有些不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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