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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怒气冲冲捻起个玳瑁,“这就是张滂送来的所谓折纳过的轻货,簿子上居然标价,一个要四贯钱!”
随后皇帝又拿起个小小的漆器,好像是个碗,对在场的高岳、陆贽、贾耽和董晋咆哮,“这个漆器,一个算一贯钱。”
最让皇帝暴走的是,长案上堆着卷粗劣的土绢,这样的货色居然一匹算得两贯两百钱——皇帝爆发神力,在极度愤怒下竟然把土绢布给撕得粉碎。
清脆的响声,顿时回荡在殿内。
大家都晓得皇帝是真的真的,非常生气。
董晋直接不敢作声,倒是陆贽上前说:“此乃张滂以虚数欺罔君上。”
听到这话,皇帝也无奈地点点头,接着坐在绳床上,有气无力地对各位说,比部和御史台核查出来实际的盐利了,今年才一百九十万贯,比往年足足少了八十万贯。
听到这个数目,各位执政大臣莫不吃惊。
这缩水得也太厉害了!
高岳这时开口说话:“昔日晏相在东南施行的盐法,而今被关东各方镇给彻底败坏了。此事真的不关盐铁转运使张滂的责任,他想必也是无计可施的。”
言毕,高岳将地板上撕碎的土绢拾起,对在场的人说,这种布纹我识得,就是淮西镇自己织出来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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