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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云点了点头。他自幼遗腹江南,丘陵见过不少,可是真正的山峰还是在北国才遇到。
这一路他履嵩山,入伏牛,登泰岳,踏白山,可是直到入晋才知道什么叫做山如刀削。
如果有人利用地势设置埋伏,就算武功再高,恐怕也难脱困。
元纯陀大概瞧出了庆云的担心,出言宽慰道,“虽说大魏已经迁都洛阳,但仍有许多旧贵盘踞平城。年年季季祖祭族会,也不能全然不顾,我拓跋族人终是还需时常北上。所以这段路,我是再熟悉不过。轵关是我拓跋氏的命门要道,虽然险峻,却是由我族中骁将亲自镇守,百里之内,蛇走鸟飞都逃不过守军的监视。天宗想要挑此处下手,怕是不易。”
“过了轵关,路况如何?”
“檀君倒是谨慎。不过檀君能想到的,我族前辈,早已有所防范。方才我就说过,这条轵关道对我拓跋一族非常重要,自然不会有任何疏忽。入了轵关,是垣曲谷地。因其易守难攻,土地贫瘠,早就沦为山戎的自在巢穴,历朝不设治所。我朝显祖为了保障轵关道的安全,新辟邵上郡,建城郭,驻重兵,从而彻底控制了轵关官道。由垣曲到河曲土地最肥沃的正平郡,只有一处险要厄口。天堑雄奇,犹胜轵关三分。只是那里落石为患,泥流成灾,很难建造关隘,只是设了一处瞭望塔,也是常年有人值勤的。”
“轵关,邵上厄口……嗯,你在邵上郡有没有相熟的朋友?”
“有,当然是有。我认识的,那一定都不是普通人!”,元纯陀得意洋洋地翘起了脑袋,向着庆云做了个鬼脸。
元十三县的确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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