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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校尉冷笑连连,牵着马进入军营,直奔中军帐方向去了。
等那大胡子校尉走远了,一名年轻士卒才愤愤不平道:“小人得志!不就是在平河沟打了个小胜仗,升了个从七品校尉吗?就得意成这样!连索帅也不放在眼里!德性!”
索山安摇了摇头,淡然道:“什么索帅,早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这里只有戍守辕门的伍长索山安。对了,难道你忘了营规?戍卫营门时,不得随意开口讲话,不得交头接耳!你又怎么可以非议一名立了军功的从七品校尉?”
年轻士卒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很不服气,不过却再也没有说话。戍守营门的规定,他们还是要遵守的。索山安低头看了一下脚下的马靴,苦笑了一下,他这身装备是给低级军校穿的,他一个伍长再没有资格穿将军的盔甲。这身装备,二十年前他也穿过,他当年也是从伍长一点点熬上去的。
虽然种士良恨他打了败仗,但还是给了他机会,没有把他斩立决。种士良也不是傻子,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况且东丘城之败,很大原因在于突然出现的楚随心,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楚随心。福林在摩天宫一败,索山安在东丘城二败,都是因为楚随心,种士良恨极了楚随心。
索山安抬起头,望向多河郡城方向,眼神复杂。这天寒地冻的,普通士卒们的日子不好过,可官员们的日子就要好过得太多,即便是在酷寒的辽东也一样。大司马前天就被郡守何邦达请到城中,此时正在城中郡守府中过大年,正应该是美人在抱,歌舞升平吧?
多河郡城,城中心的位置,有一座城内最高,坐北朝南的建筑,门前的青砖照壁高两丈,长七丈,砖上刻有“多河郡制”字样,正是多河郡守衙门。门前两尊石狮,面目威严。大门房三间,前廊后厦,朱门青瓦,中间是通道,两旁是门房,硬山大脊。
这样的建筑若是放在京城就没什么出奇之处,可是在这小小的多河郡,那绝对是首屈一指。郡守府大堂两山是悬山式屋顶,五花的山墙,十分威严肃穆。屋顶的瓦片则是青灰陶瓦。毕竟郡守府级别不够,不能超格使用琉璃瓦。
天气酷寒,可郡守衙门后宅正屋中却是温暖如春,一片欢声笑语。屋中铺设有地火龙,就算外面再冷,屋中人也是感觉温暖异常。就算在这严寒的冬日里,官员的日子也不是普通百姓能比。
后宅正屋高大宽敞又明亮,古色古香的檀木家具,靠着窗边摆放的巨大花瓶,瓶中插着几朵腊梅花。墙上则是挂着名家卢其昌的巨幅山水画,两边还有名家孟求之亲笔所书的楹联。随便在这屋中挑个不起眼的物件,怕是都能卖个几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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