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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凉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他双目瞪如牛眼，下意识想去看何素，但脖子转了半寸，他意识到，无论如何，他不能在此刻去求证。

        人逼急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何况是反贼？

        他如果动摇，就正中对方下怀了。

        尽管，这个说法似乎非常顺理成章——非常顺理成章地解释了为什么姚涵会硬说是他杀了何府满门，而何素为什么会请辞。

        他没有回头，短暂的凝滞之后，他暴怒喝道：“胡言乱语，你竟敢污蔑官家！……你既一心求死，爷爷便成全你！杀！”

        清字军的长枪一闪，便要前送。血光飞溅之前，那名班直惨然冷笑一声，继而扬声暴喝，声音嘶哑尖锐，直如厉鬼一般：“岳凉，你以为你擅离职守，私自带兵上京，高寅会放过你吗？为我等求情？你，你自身难……！”

        刺耳的嘶吼戛然而止。

        殿中一时死寂，只闻风火烈烈。方戟雪亮，钉入那人颈项，几乎将脖颈整个切断，血线呲在那人下半张脸上。却是岳凉亲自驱马上前，将那人就地斩杀。

        死不瞑目。岳凉垂眸，与那双不肯合上的眼睛相望片刻，拔出了方戟。他环视一周，谋逆者尽皆后退一步。

        “既敢乱俺军心，那便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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