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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猎风声骤然变得清晰。

        守卒的痛呼、油的爆响、刀刃破开血肉切入骨骼的声音变得清晰，再次于耳边咫尺处响起。一切重新流动，挟着更重千百倍的力量呼啸而来。

        与怒吼同时响起的，是远处的一声剑鸣。

        原本不动如山的胡军大营忽然骚动起来。

        “有刺客！”将军亲兵厉声怒喝。其声尖厉，穿过杀声震天的战场，岳凉都隐约可闻，只恍惚疑是做梦。

        难道姚涵回来了？可来去涿州便要大半夜，算上攻城，哪有这么快？

        胡军却清楚明白这不是梦。大帐的帷幕撕开一道裂缝，血迹溅在帐顶。一人徐徐起身，自一名亲兵尸体中拔出剑来，余人据刀相对，围立一圈，却是如惊弓之鸟，毛发炸起，大气不敢出。

        “……姚涵？”帐中唯一一名白发老者望定来人，倒是不慌不忙，乃至眼含笑意。

        来人立于刀光之中，一身血气未干，烛火照锋刃，映在他毫无血色的面庞，越发勾勒出鲜明轮廓。光影流转间，他神情变幻不定，似妖似魔。

        正是姚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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