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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抢下姚涵的是胡人或是其他汉军，惠儿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亏得是清字军军纪严整，还是何素亲自带队。尽管如此，老妪依旧被吓得魂不附体，偷瞄一眼何素，见他尚无动怒迹象，慌忙扑上前来，一把将惠儿拖回，抱得极紧，嘴上骂道：“你是欠收拾了是不是？！”

        惠儿奋力挣扎，颇为不服。

        等士卒将姚涵径直抱到屋外马匹上，老张头如梦初醒，提着锄头颤巍巍犹豫片刻，到底是有些冷静下来。若惹怒了这帮人，可不是他一人的事，他还有孙女在侧呢。

        何素不欲纠缠，但眼见老汉如此，到底是从怀中摸出几锭银子，扔了过去：“谢老丈这几日照料我弟兄。”虽远比不上三千两，但聊胜于无。

        老张头下意识接住。何素手一挥，众人各自上马，掉头便走。老妪在旁见得这一幕，不由止住哭声，抹一把鼻涕，问道：“他……他给了多少？”

        老张头茫然摊手，将银钱递给自家婆娘。他分明不是为此才救下那年轻人……

        马蹄声远去，他怔愣片刻，忽地松开锄头，转进屋中。年轻人睡过的床铺尚沾着血迹，老张头看了一阵，心中莫名愧疚，只觉最后仍是将此人卖了一般。

        屋外老妪把银子一咬，嘟囔道：“才给这点……”

        惠儿抽泣未休：“大哥哥……”这年轻人救回来后短暂地醒过两次，一次问惠儿要水喝，一次向老张头道了谢。其人长得漂亮，又温声细语，惠儿自然颇是喜爱，眼下也分不清何素究竟是敌是友，只觉看起来都是凶巴巴，定是恶人，便为这连姓名都未通的大哥哥忧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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