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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随行的汉军士卒见状当仁不让抢上前来，欲为何素帮手。然则楼道狭窄，最多只容得三人并排，如此缠斗之间，哪里有什么余地？再凑上一人，更是捉襟见肘，无处可躲。何况局势紧迫，分秒必争，眼看着操纵千斤闸的绞盘就在眼前不远处，几名胡卒正把着绞盘缓缓转动，何素是一步都不想退。

        于是眼看着刀刃就要落在颈项，何素槽牙一咬，瞅准刀下那一瞬的空隙，整个人铆足力气撞进胡卒怀中。砰一声闷响后，胡卒两眼翻白抵在墙上，手中弯刀松脱落地。何素不及看他，脱出身来，反手便是一刀捅入另一名尚未反应过来的胡卒后背。

        “跟上！”他沉声喝道，不等话落，率先进入绞盘所在的隔间。此间胡卒已听得先前动静，如何不知是他？早已疯了一般在转绞盘，只盼快些让千斤闸落下。此时见他入得门来，眼中先是绝望，继而便是露出困兽犹斗的凶光来——人在还有活路时，尚会恐惧，恐惧之下，便会犹豫，铁定没了活路时，反倒是会有神挡杀神的气魄，毕竟最坏不过同归于尽了。

        却见何素与身后清字军同样是目露凶光，与胡卒一个照面，二话不说便下死手——杀。他们的人在等他们胜利，眼下除了杀，更无其他道理可讲。

        无声无息之间，便如黑夜中围猎的狼群，谁追上猎物便一口咬住喉咙，而后群狼会将它撕裂。等翌日朝阳升起，大地上只会留下猎物被撕咬得面目全非的残骸，无论那猎物是绵羊还是虎豹。

        刀刃穿过血肉，重物倒地声接连响起。偶有半声怒骂与哭喊，还未窜出喉咙便被割断。血水淙淙沿着阶梯流淌下去，雨后的山泉一般，只不过散发着与山泉截然不同的气味与温度。

        半炷香，尘埃落定。

        何素喘出一口气，看着清字军握住了绞盘，微微一晃，旋即站稳：“守好此处！我去另一面。”

        同一时刻，檀州城也并不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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