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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之后，姚涵带着他离队西行。

        胡人军队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微风掠过荒原，吹动无名的野草。姚涵勒马止步，叹了一口气，剑锋一动。

        图兰敏锐地意识到什么，猝然叫道：“莫杀我！你……你若当真为汉人好，便莫杀我！”

        姚涵的剑在他颈边顿住了。片刻后，他道：“我不懂。此话怎讲？”

        图兰冷汗涔涔，额角滚下一滴豆大汗珠。那把斩了他两根指头的剑正稳稳抵在他颈边，若他出声稍晚半刻，此时怕是已经身首异处。

        这剑客……面上总笑眯眯，下手可真是既快又狠，毫不拖泥带水。如此人物，若自己此次得以从他手下逃脱，必要重金悬赏他项上人头才是，决不叫他再有下次机会……

        心下计较不停，嘴上却也没落下，甚至堪称殷勤：“你听未听过我皇庭内帐之事？罢了，没听过也无妨，简而言之，如今皇庭是我兄长与国主分庭抗礼。所谓分庭抗礼，便是人心不齐，人心不齐，于你汉家算是天幸。前回我南下大军回撤，你道为何？何素？何素算不了什么。他不过是夺下区区几个小城，无关痛痒。清字军也不过万人而已。只消对峙时间够长，先输的必是你们汉家。

        “为何？因为你们重文轻武。因为你们汉家，国主亦不知兵。战争须得举国之力，上下一心，官制、调度，缺一不可。若只有将军知道战争需要什么，那可打不了仗。可偏偏何素，便是上下受限。是以他再能耐，又如何？纵然何素知道他要什么，若他要不来呢？纵然他知道该打何处，若上头不听他的呢？甚至或许用不着我等动手，他迟早功高震主。是以，在我看来，何素，不足为患。”

        姚涵先是愕然，听到后头却是不觉连连点头，有些信服，问道：“那你们究竟是为何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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