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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镜,饼G,小提琴和被祭祀的生命 (21 /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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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忙,你回拉瑙卡,卡季卡要处理她的问题,斯米尔诺夫,斯米尔诺夫在干嘛?哦,她好像在找人为她姐的死负责。再说了,我们不是都私心想暂时远离任何和战争有关的东西么?”

        我握住她冰凉粗糙的手:“你给我发电报,我一定会当天赶来的。”我是认真的,反正我爸妈都不要我了。

        “谢谢你,”柳鲍芙紧紧回握,一如过去手持机枪:“我那时候好想抱着点什么温暖的活物,管他是小老鼠,小兔子,小猫小狗,只要能让我别一个人呆着就好。有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想到施密特,第二天一早就去监狱里把他接出来了。他对我来说是个莫大的安慰,回家就有人给我耍弄亲昵,给我抱着把玩,给我做饭洗衣。他也同样需要我。我不管把他折磨的多么厉害晚上他都会钻到我怀里委屈的哭泣,他怕我揍他,怕我扇他耳光,但他更怕被关禁闭,撕心裂肺的哭嚎求我不要离开。他和我一样,受不了孤独,受不了寂静,受不了黑暗,我们都被诅咒了。我喜欢他讲家乡故土时像小狗一样圆溜溜的眼睛,我喜欢他收到一点礼物就喜不自胜千恩万谢强忍激动的语调,我喜欢他站在门口,穿的暖和体面,脸色健康红润,快快乐乐迎接我到家的模样。他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能创造出点美好的影响,养着他让我觉得枪还没射出我的全部灵魂。”

        “那斯米尔诺夫呢?”我问。

        “她可能就是喜欢瘦的?”柳鲍芙爽朗的大笑惊醒了贝卡,她迷迷糊糊地挥了挥手,正好打到坐在驾驶座上的施密特。

        她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我真的很累了,恰尔洛夫,这比打仗还累。你见过沃尔克夫,像他这样不服管,看不起女人的士兵数不胜数。战争一结束就巴不得把我们忘掉。我得永远凌厉果决,一丝一毫都不能松懈。我生怕我犯一丁点错,底下的人就要大做文章。我是女人,他们从来没叫我们忘记这一点。多可笑,吃饱了,穿暖了,这群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就迫不及待要把战友这个词重新改成阳性。我又壮又高,那帮男兵不敢起什么幻想,还对我有几分尊重,可斯米尔诺夫,她一个标志小姑娘,往军械厂一站,若不是那身军装,谁把她放在眼里?她偶尔周末打扮一下都成了罪过,还被指挥官批评了,唯独趁着出来玩儿的机会才敢放肆。”她叹了口气,“她喜欢漂亮衣服,你喜欢甜食,我喜欢那种粉了吧唧的瓷碗和小猫崽子,这都再普通不过了,凭什么同样的事儿到了女人的身上就要大做文章?上校可从来不管男兵周末穿什么。”

        “我跟你讲过那个上等兵的事儿么?”

        柳鲍芙摇摇头。

        “上个月我在军装外套了个旧浅色夹克,回家前顺路去了趟靶场,正好看到两个我没见过的新兵在摆弄枪。我问他们要不要示范。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这不是女人该用的,如果你需要保护,应该去要你的丈夫参军。”接着哈哈大笑。我说我打过仗,会用枪。其中一个,天啊,我可真恨他,用你能想象到最愚蠢的语气:“你听到了么,迪米特里,这为女士在战争中用过“枪”,看来还不只一把哩。”一直等到我把军官证露出来才跟傻了一样开始道歉。”我没想到自己会一口气抱怨这么多,显然这件事儿比我想象的更叫我难过。我是这儿最好的狙击手,可任何一个男人都能默认他们比我更了解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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