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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啊，这是你老婆，这是你女儿，这是你情妇，这是你私生子。”周吴郑带着笑滑动自己的手机相册，“还有更多照片，在另一张记忆卡里。怎么样？我的人摄像技术不错吧，照片拍得很清晰很漂亮的，把你家里的黄脸婆都拍成了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郑总已经抽了两根烟了，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愁云惨淡，“我真的拿不出钱了，老弟，我最多能拿出二十万。你别看我现在是个公司总经理，这真是个空壳子，我真没什么钱。”

        郑总办公室里还有个休息室，最近公司抓产品质量，他这几天都住在公司，不定时抽查。

        他头发上没有时间用染发剂遮掩，有些发丝已经泛白了。

        “股东本来是觉得他们的厂子快不行了，死马当作活马医，让我来管理，试试水的，救活了算意外之喜。现在也就是个半死不活的状态，吊着命而已，你真不应该来敲诈我，你敲诈我股东，能拿更多钱。”

        “其实我不是为了敲诈你，我是有业务要拜托你做的。”周吴郑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老弟，违法的事情我可不做啊，公司管理就是讲究一个纪律严明，做人也一样，我可是个守法的公民。你把我婚外情的事情曝出去，我顶多是离婚，顶多别人说我道德败坏，我可不会踩法律的红线。你的业务是正经生意吗？正经生意那好谈，如果违法的话，我可不想坐牢。”郑总第二根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郑总，这你就不懂了。”周吴郑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对方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你的股东起家就一定干净吗？未必吧。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你的工作不过是帮他们把黑钱洗白而已，那些股东往上倒腾三代，他们就能保证自己祖宗没有杀人越货，作奸犯科吗？现在自己做出了规模，就开始制定行业标准，行业规则，弄出条条框框拦住所有人的赚钱路子是吧。”

        周吴郑叹了一口气。

        “老哥，我跟你说实话，我以前也是一个相当有正义感的记者，针砭时弊，愤世嫉俗。可是没有用啊，有正义感有什么用呢？正义感又不能当饭吃，面对现实的墙壁你不还是撞的头破血流，你还是得忍气吞声。你只是个小记者，你又不是判官。你上面还有组长，主编，报社社长。稿子不是写出来就能发的，采访谁，报道谁，报道什么内容，早就有模板了，只是用你的文采去润色而已，这见报的东西是你说的算的吗？你又有多大能量呢？你没有钱没有权，你开口说得上话吗？不也是看人脸色吗？”周吴郑端起茶杯，自己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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