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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朔似乎是全然不记得二人之间的龃龉,一开口声音里全是对少年时光的怀念:“我家中生变之时,你好像还没取字,快告诉我,如今你的字唤什么?”
并不遮掩自己的身份。
“承蒙将军抬Ai,梅某字子持。”梅敬宜起身,向他拱手。
尉陵一战,虽持续只五日,但仍使他殚JiNg竭虑,劳心劳神,以至于现在还未完全恢复。
他英俊的面颊已经有了微微的凹陷,憔悴之sE难掩。与齐朔光彩照人的美貌形成了鲜明的对b。
更有趣的是,梅敬宜面见齐朔时,身着庄重宽大的南朝文官袍服,左手持节,右手握着载有南朝皇帝亲旨的金卷,身后跟着两名副使。使者之仪完备周全,甚至称得上隆重。袍服下,他身形消瘦,脊背依然挺拔,有种宁折不弯的高洁气质。
而齐朔本该以对等的方式迎接来使,率众人与梅敬宜对坐相谈。他却仍穿着他最常穿的青衣,且毫不在乎地,轻飘飘将旁人都打发走了。
如此,看上去是在亲昵地怀念少年时的玩伴情谊,其实是一种慢待。
但梅敬宜却不卑不亢,面上丝毫不见愤懑羞耻。
这使齐朔也不得不在心里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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