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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奴思忖,而娘亲又怎么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呢?
她灵机一动,努力像个孩童一样东拉西扯些陇右道见闻:“娘,舅母不让我跟王家的孩子玩哩。”
怀宁郡主在她脸上香了一记,也用孩子话跟她搭腔:“我们囡囡这么乖,怎的不让?”
月奴眨巴着眼睛:“舅母说王刺史靠着夫人做的官,却偷养了个哥儿在外头,是祸家的根本,须得远着些。”
她可没撒谎,秦州刺史家确实宠妾灭妻,闹腾得满秦州都知道。
怀宁郡主表情稍凝,月奴赶紧压低了声音,似乎在交代悄悄话:“我只说与娘知道:王家哥儿打人可痛哩,他在外头养到八岁才归的宗,市井里学的脏话一箩筐,舅母让我远着点他。”
“养到八岁?”
见母亲把自己的话当回事,月奴很受鼓舞:“是呢,王夫人来家里,哭得眼睛跟烂桃一样,说王刺史瞒得好,一点消息都没走漏,口有蜜,父有饯,娘,父为什么有蜜饯?”
怀宁郡主失笑:“不是父有饯,是腹内有剑,说的是前朝玄宗天宝年间宰相李林甫的,嘴上抹了蜜一样说得好听,肚子里却藏着一把剑随时准备刺人。”
月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当是爹吃蜜饯哩。”,她又问:“王刺史家奶娘说我爹也是靠着夫人做的官,那我爹可也在外头养了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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