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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兰道:“若果真如此,郁师兄来庐州,十有八九应该也是为的这本折剑录。”
方灵轻道:“可郁无言突然死在了织梦楼,他的事还没有办完,还有一本折剑录在阙淮湖和严彬的手里。而姚宽为了报恩,决心帮他完成这件事……只可惜姚宽现在跑了,也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他的。”
危兰道:“要找姚宽可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但有一个人,或许也会知道折剑录的秘密。”
方灵轻道:“是沈曼。”
危兰道:“今日我们给沈姑娘送雪融膏,说到敷药过程中绝不可易容之时,她的脸色变了变。我担心她会为了什么事而必须选择改变容貌,却又怕细问引起她的怀疑,只在临走时请其他的姑娘多多注意她的情况。现在想来,或许她要做的事,她要留在织梦楼的原因,也与那本折剑录有关。”顿了顿,再问:“若她一旦易了容,果真没有补救方法了吗?”
方灵轻道:“没有。不过她毁容就毁容好了,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关我们什么事?”
后一句话的语气绝非玩笑,她是真的对此漠不关心。
危兰默然一瞬。
方灵轻的确和造极峰中其他许多人都很不一样。可她毕竟是在造极峰内长大,如此冷漠,倒是符合她魔教分堂少主的身份。然则除非圣人,这天底下有谁敢说自己能够对世上每一个人都不分亲疏远近地一样关心?危兰心忖,自己在适才那一瞬间,听见方灵轻此言确是有那么一点不悦,可若是在与方灵轻初相识时,即使听见她说出比刚刚那番言语还要恶劣百倍的话,恐怕自己都会无动于衷。
因为她是恶人,恶人无论有多么恶毒,似乎都是天生如此,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与我何干——这难道不同样是一种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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