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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危兰很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便在前往沈曼临时居所的路上,她先将昨日沈曼所叙述的一切,几乎是一字不漏地讲给了方灵轻听。而过得半晌,待她复述完毕,她们也走到了这座供织梦楼姑娘们暂居的小院。
危兰再一次见到以白色绷带缠面的“牡丹花”沈曼,将手中雪融膏交给了她。
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终于流露出欢喜。
世上有哪个女子不爱自己的脸?
但那欢喜只是一瞬,当方灵轻说完该如何敷此药膏的注意事项之后,她似是蓦地愣了一下,瞳孔中的悦色宛若黄昏的日光一点点消失,良久,仍然道谢。
危兰与她告辞。
出了小院,再来至院外大街,危兰遂向左而行,脚步虽不急不忙,但未有丝毫犹豫,显然心中有条明确的道路。方灵轻也不询问,只继续与她同行,一边沉思道:“‘我还未曾跟郁公子道谢。’——这句话,是她说的?”
危兰道:“是。”
方灵轻道:“这就是你说的破绽?”
要知在沈曼的回忆里,有极重要的一点,当晚常三步败在郁无言手下,不得已离开以后,她便邀请郁无言到她的房间里,听她弹了两首曲子——两首曲子的时间,莫说是道一声谢,纵然是道十声谢,那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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