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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还记得的,只有在散架的矮脚桌上醒来时,王燕那张漂亮又刻薄的脸。
“不是你吵着要读书吗?现在又他.娘的在这偷懒?”
好在,梦里没有疼痛,也没有挨骂或责骂,女人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她嘴里叼着半根烟头,头顶的鸡蛋卷因为烫了太多次而发黄干枯。
女人最终扔下一句“赔钱货”,就离开了。
程望的梦也到此结束。
那些没梦到的内容依然让他全身冒冷汗,甚至背上的皮肤都在隐隐作痛。程望瞪着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从八岁离开筒子楼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了。之后的这十年里,他过的生活与在筒子楼时完全不同。
他依然讨厌烟味,却不会再被烟味呛得流泪;他也再没闻过让他不停打喷嚏的脂粉味。
也再没见过张嘴“老娘”闭嘴“操.你.妈”的粗鲁女人。
他摸黑找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刚过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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