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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都说准陛下这两天不知怎么转了性。不仅没再沉着脸与人吹毛求疵,还似乎很高兴,上次有人在御前跌碎了一个盘子都没有挨罚。沈漓却蔫了半天,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争一时之气,怎么就记不住呢?一千两来路不明的黄金掏出来不仅没有把息尧吓退,甚至还被他一口全部吃进。
沈漓血本无归,不得不整天跟在他屁股后头要债。
“殿下!”
沈漓腰间别着两束半干的狗尾草,毛茸茸的“猫头”离土两天就开始有些枯萎了,干瘪地垂着头,一路走一路掉毛。
“我真的没钱了,一分也拿不出来了!把禁卫炼铁的钱给我结了,不然营里明天就揭不开锅吃不上饭,真的!”
息尧每天这个时候都例行钉在书房的座位儿上,一抓一个准。笔杆晃了晃,慢悠悠道:
“在账上支四百两。”
“还有修宫殿的工匠……有部分的账也得结了。”
沈漓摸出她那个拿碳条写字的记事本,一页一页翻过去,刷啦撕下来一张写满了钱的账单竖在息尧眼前,悲愤地捂着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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