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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独行沉默下来，目光看着下方的骚乱，听着无数人的恸哭，忍不住问了自己一句：若是在下面做这样恶心的事情的……是我的子孙，我会怎么办？我心中会是什么感觉？

        “没法避免？”顾独行的声音有些干涩：“比如……祖宗家规……”

        “绝对不可能！”莫天机缓缓摇头：“任何严厉家法，任何祖宗遗训，对这样的情况，都是无能为力……只能任其腐朽。然后，让另外的正义之士，前来剿灭。然后，那位正义之士再成立家族，然后等待着数百千年后的腐朽……等待又一次覆灭！”

        “但，这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家族和国家，还不行……所以，人类只不过是在一次次的建立与一次次的毁灭之中……重复所有人的命运。”

        莫天机有些讥诮的说道：“英雄家族传过数代之后，必定出狗熊！而狗熊数代之后，必定出纨绔，纨绔之后，便是丧尽天良了，然后就可以看到灭亡……”

        “今日我们灭绝了兰家，便可看到千年万年后，你我的家族，也被人如此所灭！”

        顾独行叹了口气，沉沉道：“所幸我们现在，还是能有一丝天良，还能够屠灭这些无耻之徒！将来，若是我的子孙也如此，那我顾独行何惜亲手灭绝自己的血脉？”

        莫天机轻轻摇头：“话是这么说……但你那时候，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独行愕然以对：“我能去哪里？”

        莫天机眼神深邃，缓缓抬头，看着无尽苍天，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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