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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莞是不信陈留人能有什么尊老爱幼的美德,不至于见人年纪大了便有恻隐之心,收留她们在府上颐养天年。
“到了。”相里怀瑾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将她沉思打断。
隔着夜色,她乌亮的眼睛恶狠狠瞪向他,用气音表示愤怒:“我正在想事,你将我思路都打断了。”她气得恶狠狠给他一拳。
零零九看见她又在专门往人伤势上打:“你专门往他受伤的地方打,将他打得旧伤复发,一会儿走不了可怎么办?”
姜莞振振有词:“打人不捡着人痛处打就和骂人不骂人爹娘一样没有杀伤力,不让人疼的打是什么惺惺作态,我既然要打他,自然是要让他尝着疼痛的,不然是在同他撒娇?不过我是个有修养的人,从不骂人,只会说些不大中听的话来叫人伤一伤心。至于若是走不了,那就叫他出去将人吸引了我趁乱跑走就是,再不济将他推出去我在家庙中藏一藏,一到白日管事也会过来寻我的,怎么会走不了呢?”
她连打人都打得这样有道理,将一切后路已经想好。这后路里自然不包括相里怀瑾那一份,在任何时候他都是被她舍弃的。
相里怀瑾被她打了一拳正在伤处,尚未长好的骨头生疼,胸口气血一阵阵翻涌。他像是没事人般同她认错:“我错了。”
姜莞冷笑:“认错谁都会。”她说完不再理会他,因为脚下就是陈家宗祠。
她小心翼翼地揭下房上砖瓦,宗祠中的微弱光束便透出来,其中情形一览无余。
因着要供奉牌位,家家户户的宗祠都建得很高,以保留出足够余地,这便决定了其中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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