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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顾知意仿佛浑身都在发麻，苏眠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手心冰凉，可她的心里却像是生了团小火苗，说不上是气的，还是因为苏眠主动牵她而紧张的。

        她为她揶好被子，在常乐的眼皮子底下，温声道：“我们出去说。”

        常乐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欲言又止，她确实不太想在苏眠面前和顾知意吵架，眠眠心里已经够烦了，不能让她更烦闷，于是她也欣然答应了这个请求。

        “既然她同意，那你就去吧，和周成一起，去她的家乡，打听村里人对她的评价。”说完，顾知意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九点半了，“时间不早，你今天也辛苦，先去好好休息一晚上。”

        常□□过病房门看了看里面，她还想和苏眠说说话，但……也不急在这一时，以后有的是时间。

        她确实是累了，走路都踉跄了。

        顾知意望着长长的走廊，仿佛一眼看不到头，又有人被推着进了病房，擦过常乐的肩膀，差点没让她摔倒，推车的男人匆忙道：“对不起。”却一点没耽误脚上的步伐。

        “没关系。”常乐看了眼车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小声嗫嚅着，搂紧了自己的胳膊，忽而便觉得，世事真是相当无常，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人，转身就能躺进医院呢。

        医院的夜里真是凉，连将她滚烫炽热的心也浇凉了一半，她最后一眼望向了苏眠的方向，看向站在门口的顾知意，喉咙有几分苦涩，但终是什么都没说就加快步伐离开。

        她心里有句抱歉想对顾知意说，无论顾知意对她怎么样，但她确实是对苏眠用了心，她当初不该在眠眠面前诋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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