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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清汤寡水地过了几年,本以为两口子都已是枯树,再结不出鲜果来,却没想老来得子,寡妇竟又给虞白水添了个大胖儿子。
虞白水整个人像臭粪坑里生出了一朵娇艳的鲜花似的,丑陋的皮囊由里到外散发着蓬勃的、美滋滋的生气。
只可惜好景不长,幼子十三岁时得了怪病,卧病在床数月,发完高烧发低烧,往复了几个月,眼见着就不行了。
虞老汉夫妇愁的白了头,半辈子的庄稼钱都拿了去给幼子求医问药。
三日前,虞家庄村西头走街串巷的江湖浪中虞山海,背着他的老古董药箱,咂么着三寸不烂之舌叩开了虞老汉家的破木门。
“公子之病,乃是因为你虞白水祖上至今阴盛阳衰,阴,盛极而噬阳。数代如此,阴气盛极,男丁即便是到这世上,怕也是撑不过弱冠啊。”虞山海一边咂么着虞老妇的端来的烹老了带着腥苦味的茶,一边拿眼珠子瞄着院子里一轮明月之下编着兔笼子的虞子辜。
虞白水和他讨来的寡妇老婆都面目丑陋,生了个女儿却还算清新俏丽。一双娇俏的杏眼含着露水似的长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嘴唇由于营养不良泛着委屈的白色,也不失玲珑精巧。
女孩瘦弱,个头不高,又生了一副孩儿面,看着一点儿也不像是碧玉年华的少女,倒像个半大的孩子。
虞白水听了虞山海的一篇论述,稀里糊涂明白个两分,只晓得自己命苦,娇儿薄命。当下他皱着眉头,一张老脸拧巴起来,像是从枯树上扒拉下来的一张枯树皮,粗糙地贴在了血肉上,勉强算做一张脸。
虞山海看虞白水愁眉紧锁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捋着花白的胡子,皱着眉头,略显为难地说:“倒也不是无法可解,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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