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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娆终于忍不住反驳道：“可被你们骗来的渔民呢？用欺骗的手段擅自改变他人一生，未免太过残忍。”

        “残忍？”独孤素念笑了，笑容中竟是一派纯真柔美。“你怎么知道，他们原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苦生活是真，还是今后在海心境觥筹交错，载歌载舞的惬意生活是真？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又有谁能分得清？”

        她坦然地看着萧湘雨：“萧公子，素念相信你会懂得，人生多艰，能从此活在梦里，这是多大的恩赐？”

        萧湘雨神色莫测，并不答话。她又看向云青：“世人皆道云青大侠胸襟似海，请问云大侠有何高见？”

        云青毫不犹豫地道：“活在梦中固然轻松，但人生在世却有两样负担无论如何也不能抛弃，那便是责任与道义。即便两难，也总要自己选一条路走下去。”

        这样朗月清风般正直的男子。

        独孤素念惨淡一笑：“可是，我的族人又何曾有过选择的机会？”

        云青摇头：“此事长乐不会坐视不理，况且这里不是还有萧公子么？我们可以帮助海妖族重回人间。”

        独孤素念眼中仿佛有光亮了一瞬，却又很快熄灭：“不，此事你们也管不了，对方可是……”她犹豫半晌，终于什么也没说，唯有两行清泪，若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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