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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娆听到自己的声音终于冲破桎梏，虚弱地道：“是你么？”

        一只手落在她的发上，一触即收。那微光的影子沉默半晌，终于答道：“是我。”

        沐娆露出一丝笑，仿佛极欢喜，随即眼眶一热，又要落下泪来。她恍惚地道：“你是看我太倒霉了，所以来看我么？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在，如今我不找你，你却自己来了。难怪书中说，来如春梦几多时。莫非我是在做梦？”

        那影子声音微沉：“你自然不是做梦。”

        她不是在做梦？他真的来了么？沐娆努力地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长长的纱幔垂下，被夜风吹起时轻如梦，无风回落时却又缈如愁。纱幔中藏着的那道影子便是他么？

        沐娆还是不敢相信，摇了摇头：“不，你不必哄我。能在梦里见你，我已经很欢喜。”

        影子道：“别乱讲话。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沐娆下意识地问：“去哪？”见影子沉默，她又笑道：“不能问么？也无妨，既是你相邀，我又怎会不愿意？”

        那影子便不再说话，将她轻轻抱起，走进无边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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