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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退了人,贺兰毓也没落座,只负手立在床边俯视榻上的她。
病恹恹,软绵绵,跟个纸糊的美人灯似得,就剩一副皮囊还鲜活,内里也不知衰败成什么样子了。
“把药喝了。”
温窈长睫扇动如鸦羽,仰头看他一眼,将药碗拿起来闻了闻,甚觉熟悉,是调养身子的补药,先前滑胎时医师开过,方子都大同小异。
“磨蹭什么,还等我来喂你?”贺兰毓显然没有昨晚的好心情,话音里带刺,耐性也不多。
温窈全身疲乏无力、加之头疼得很,不欲多做争执,遂顺从喝了药。
“医师往后每半月前来看一回诊,你给我老实把身子调理好,别哪天被弄死在床上,传出去可不好听。”
贺兰毓来一趟,也只为看她喝药是否情愿,留下话便自顾踅身往外走了。
但他那话说得太糙,温窈闻言眉心紧蹙,狠狠瞪他背影,直恨不得将人背后瞪出个窟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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