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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气。”

        酒吧二楼往外有个露台，季桐靠在围栏上看着不远处的灯红酒绿出神。这个城市夜景也不输沪城，大约资本堆砌起来的繁华都是这样，漂亮得空洞又虚浮。

        为什么会来深城，季桐一直对外说这边分部开出的条件好，离家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真正的原因好像无法言说。总不能说是因为从赵可钰的朋友圈里得知唐棠在深城定居了然后自己鬼迷心窍的在公司内调申请上报了名吧？

        他29了，用青春叛逆期来解释这种行为都显得牵强，但他还是来了。自那天看到照片后，他越来越频繁的梦见以前的事，在海边的长椅上，在图书馆里，在满地狼藉余震不断的雅城，在最后赶不及告别的机场。每一个充满回忆的梦魇都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甚至还记起两人之间那些生涩的肌肤相亲，喘息中令他热血上涌活色生香的片段，夜里醒来简直是无形的折磨。

        后悔了吗？活该。

        和唐棠分开的前一段时间，他忙于实习也没察觉她的情绪变化。

        直到某天晚上她在电话里说，季桐，算了吧。她说在你面前我永远做不了自己，她说你总是给我讲大道理，可我只需要安慰。她说或许你说得对，那三年里我把自己心态放得太低，以至于在一起了我也常常觉得是天上掉馅饼。她说你不觉得我和你的相处方式跟你其他朋友比起来没有区别吗？她说猜你的心思真的好累。她说我不想再垫着脚去喜欢你了，为什么一直是我在迎合你呢。她说我真的很羡慕你，永远那么理智。

        一开始季桐觉得唐棠就是小女生的矫情，只想对他发泄一些负面情绪，异地总是会多多少少有点小问题，但过不了几天又会好的，在他眼里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没有，唐棠真的下定决心不再联系，连去德国都是他从赵可钰那里得知的。赵可钰告诉了他航班号，只是等他赶去机场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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