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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喻晚风受邀去参加一个音乐奖项的颁奖礼。他穿着特斐莉高定西装,万众瞩目地走过红毯,衣领处的水钻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红毯两旁记者们的□□短炮对着他不停地拍,闪光灯照得人睁不开眼,喻晚风却还是十分专业地露出招牌笑容,骄傲又自信——他几乎可以确定,今晚至少有三首歌入围,一首歌拿奖。
颁奖礼间隙,喻晚风在后台的走廊里遇见了许久未见的徐憬时。
原本相貌出众的人似乎黯淡了许多,再不复喻晚风把他当成假想敌时的意气风发,颜色过重的西装衬得他的脸色过于苍白,仿佛一只从阴暗角落里走出来的吸血鬼。
一个日薄西山,一个如日中天,两两相遇,喻晚风少不了有些心理上的优势,他扬着下巴笑得十分得体,甚至客气地尊了一声“徐老师”。“徐老师怎么还没入座?”
徐憬时也笑了笑,美则美矣,却太过凄凉,“坐哪里呢?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喻晚风有些奇怪地问,“怎么没有了,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前排还有好几个沙发位空着啊。”
“那些都不是我的位置,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虽这样说着,神情中却并没有多少留恋。
徐憬时自恃颇高,却也并非盲目自负,李迤行亲自为他制作的那几张专辑,确实让徐憬时登顶华语乐坛。说他代表了过去三年的华语乐坛最高水平,大约是没人有异议的。
徐憬时往走廊的尽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喻晚风,轻蔑地笑了笑,仿佛可怜他似的,“你不用替我惋惜,更不用自鸣得意。因为你也是个过客,一旦离开李迤行,你会瞬间变得什么都不是。相信我,从最高处跌落的感觉,比一直默默无闻还要来得痛快。哈哈哈哈……”
不待喻晚风争辩,徐憬时便大笑着离去,鬼魅一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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